人生如梦

爱情是风花雪月,而婚姻需要柴米油盐酱茶醋。

[文帝X宣后] 似梦?是梦?


  

  正文↓

  5.正旦灯会

  三公主是独自一个人回的宫里面的。

  那位素来恭谨的三驸马及两个孩儿都未随三公主回宫。

  三公主先去了长秋宫,拜见自家母后。

  长秋宫,早已不是宣神谙住时的样子,一草一木,都是越皇后喜爱的风格。

  整个后宫,除了越姮这个皇后,便只有徐美人。可徐美人不得圣宠,便是逢年过节,帝皇也未必会注意到她。

  一生一世一双人,似乎是百姓对帝后之间最深刻的印象。

  可是,那到底也不过是一句空话罢了。

  越姮依旧恋慕着当年的少年郎,也始终觉得她的少年郎纵使位至帝皇,也仍是她的阿文哥哥。

  可真的是吗?午夜梦回时,那隐于黑暗中的呢喃,那声声含着思念入骨的“神谙”,又有几人得知。

  三公主也未想到她父皇也会在长秋宫,而不是去批奏则。

  “儿臣拜见父皇母后。”三公主恭敬地对着上首的帝后叩首行礼,问安。

  “嫣儿不必多礼,快些坐下。朕与你母后许久未见你了。今日便不要回公主府了,留在宫中住一宿,也好与你母后多说些话。”文帝看着三女儿,笑道。

  可他的眼神却在看向三公主的后面,似乎想要看一看,那后面有没有他期待的人出现。

  可没有,一个也没有。

  “是,儿臣遵旨。”三公主的确是许久未见自家父皇母后了。

  这些年,除了逢年过节及文帝越姮的寿宴才会奉诏入京之外,其他时侯从来离开过竹清郡。

  “玉川那孩子呢?还有羽儿和晗儿怎么不随你入宫来。”文帝又询问了一句。

  这十几年了,宣玉川从未离开过竹清郡半步,这一次,他下了旨,便是想见他们。

  物是人非事事休,他知道,若是神谙弃了他,便真的是弃了他了。这个认知,他是自从神谙离了京都很多年很多年后,午夜梦回时,他才彻底明白的。

  越姮看着身旁的人,不由在内心深处,叹了一口气,阿姊,早知今日,我当初倒不如不当这皇后。

  这后位与帝位,终究还是禁锢了他与她这一生的韶华,那些年少时许下山盟海誓,全成了她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痛苦与折磨,日日夜夜,世人皆知帝后恩爱缠绵,可又哪里知道,那位帝皇的心早就遗失在十几年前被废后的淮安王太后身上了。

  可那后位是世人都认为物归原主的,这帝后的年少相许,此生相守,是世人认为的才子佳人,不可得的佳话。

  她与他,终究也回不去了!物事人非事事休,他与她,再也回不到最初了。

  三公主独自一个人跪在帝后面前,父皇的询问,她不知该如何回答。她,是一个人,回的皇宫。驸马与孩子都没有陪着她。

  “儿臣,儿臣回禀父皇,驸马,驸马他……”三公主冷汗直流,欲言又止。

  “凌将军求见。”小黄门的唱诺声,刚好打断了三公主的回答。

  她要怎么才能答得回这个问题呢?

  “子晟来了呀,快宣,快宣。”文帝开心地吩咐道。

  少年将军满身风尘,从外逆光而入。“臣参见陛下,娘娘。”凌不疑恭敬行礼,问安。

  “子晟回来了呀,此行如何?”文帝笑着问道。

  “陛下方才询问三公主殿下的问题,便由臣代三公主殿下回禀了陛下吧!”凌不疑不卑不亢,道。

  “子晟。”文帝看着自家义子,心有些不安,连忙急急地唤了一声。

  “宣舅父说他一介草民,这天家尊贵,他内心极为恐惧,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,到时候不就惹出了笑话了吗?况且,宣舅父说了,宣氏一族不会踏进洛城半步。所以,只有三公主殿下一个人回了宫了。”凌不疑一字一句,道。可这字字句句,都是一把利刃,带着迟来的痛,直击文帝的心脏。

  “放肆。”天子怒斥一声。三公主已经是被自家父皇这一声怒斥吓得话也不敢说,气也不喘了,全身颤抖。

  “陛下,你吓到孩子了。”越姮看着自家女儿被这一声怒斥吓得整个人都颤抖不已,连忙握住了他的手,轻声唤了一声。

  “宣神熠是何意?还有宣玉川,他是朕的女婿,怎么,他们父子俩是要朕亲自下了旨意,他们才会奉诏入宫吗?”文帝怒声道。

  当年宣神熠先斩后奏,封府离京,又上了奏表请辞侯爷之位,逼着文帝,不得不答应了他的要求。今时今日,他才知道,他这小舅子分明是挖好了坑,等着他来跳的。

  他们姐弟俩倒是得偿所愿了,那他呢?他该怎么办?他又能拿他们姐弟俩如何呢?

  “陛下息怒,义母说,她本不愿宣舅父为官,宣舅父素爱诗文典籍,如今可以闲时邀约两三志同道合的友人,把臂同游,纵情山水,不正如了义母之愿了吗?义母只有宣舅父一个弟弟,自然关心担忧他的。”凌不疑沉声道。

  三公主又是一个人出的宫,这些年,她以为母后成了皇后,她便是嫡公主,太子兄长是她亲兄长,想来也不会对她有过多责怪。她在竹清郡我行我素,丝毫没有顾及了宣玉川的面子。

  而羽儿的到来,是个意外,那天她的生辰,宣玉川特意陪着她过生辰,她喝醉了,不知如何与他纠缠不清。

  翌日清晨,她从梦中惊醒,便看到了她此刻正衣衫不整,躺在宣玉川的怀中。

  其实,父皇母后为她挑选了一位不错的驸马。

  宣玉川文采斐然,出口成章,又风度翩翩,谦和温润,英俊潇洒。

  这些年,宣玉川待她很好,但是,宣氏与越氏的隔阂,岂是那么容易放下的呢?

  宣玉川那日清晨是落慌而逃,连三公主的表情是怎样的,也顾不上。

  可没有人想到,她会怀了羽儿。

  那之后,她与宣玉川也算得上是相敬如宾,不久之后,她又诞下了晗儿。

  为人母之后,她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年她那位宣母后会自请废后,为母则刚,为母则强。

  “公主殿下,公主府到了。”侍卫恭敬地对着文子嫣行礼,道。

  “不回公主府了,本宫回宣府,直接出城吧!”三公主吩咐道。

  “是,公主殿下。”侍卫恭敬地应道。

  一行人一同去往郊外的宣家别庄。宣氏豪富,绝非一句空话,宣氏产业遍布各地,田地占地极广。当年,宣神谙嫁于文帝时,延绵不绝的嫁妆从乾安王府一路跟着到了将军府,那是一时盛景。

  当年,文帝下旨文宣越三族联姻,为三公主选了宣玉川为驸马,两人成婚之日,那聘礼从宣侯府绕城一圈,一路送入了公主府中。

  那时,世人方知,宣氏豪富,并非一句空话。

  至少,宣玉川这驸马,配得上三公主这千金之躯。

  可惜了,这桩婚事,三公主不喜,小越侯不愤,宣神熠和宣玉川又能怎样,雷霆雨露,皆是君恩。这桩婚事,他们宣氏只有低头应下的份,哪有拒绝的理由。

  宣神熠看着自家儿子,轻拍一下他的肩膀,道:“玉儿,这些年,委屈你了。”

  “阿父说什么呢?三公主也挺好的,儿不觉得委屈了。”宣玉川强忍着泪水,别过头去,轻声道。

  “到底是为难了你,若不是为了阿姊,我当年怎么会忍气吞声。”宣神熠早已无所顾忌,大不了,他便去向阿父阿母赔罪去。

  “公主殿下?”“参见公主殿下。”奴婢的参拜声从远及近,宣玉川抬头,只看到文子嫣一袭红衣,从远处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。

  “参见公主殿下。”俩父子行礼,君臣之礼,更是鸿沟,跨越不得。

  “免礼。本宫来此,是有要事想要寻驸马相商一二。”文子嫣笑道。

  “既然如比,那你们聊吧!”宣神熠对着自家儿子,笑着说。

  “不知三公主此来,有何要事相商?”宣玉川沉声道。

  “今日回宫,父皇和母后都询问本宫,为何驸马不陪本宫进宫请安。”文子嫣盯着他,一字一句,道。

  “这事,公主不是清楚的很吗?草民早就向公主禀明了个中原由,若不是陛下下了圣旨,草民父子俩连这座城也不愿见的。”宣玉川讽刺地笑道。

  “宣玉川,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,什么草民,你该自称臣,你是本宫的驸马,好歹也是堂堂的驸马都尉,从五品的官,称什么草民。”文子嫣听不得“草民”二字,宣玉川是在告诉她,她与他这桩婚事,是名存实亡了吗?

  “驸马都尉,驸马都尉,驸马都尉。”宣玉川念了一次又一次,一遍又一遍,自嘲一笑。

  “宣玉川,正旦宴会那日,你必须陪我进宫。父皇是天子,本宫也讳逆不得,你若不是不想父皇下旨怪罪宣氏,最好与本宫回宫。”文子嫣瞪了他一眼,不容置疑般,道。

  文子嫣今日离宫时又遭到了自家母后的敲打,话里话外,反正就是让她收了那些心思,好好与宣玉川过日子,不要再折腾了。在寿春,天高皇帝远,她便自己住在公主府,那些荒唐事怎么干,母后也干预不了。可如今,回了京都,她母后那性子,她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。所以,她不回公主府了,只好来宣府了。便是演戏,她也只能装。

  宣玉川不知道这位三公主又在发什么疯,他是不愿去猜测这三公主在想些什么了。

  这桩婚事,从头到尾,这位三公主和越家,无人欢喜。可他,也不过是一颗安稳朝局的棋子,为那位陛下牵制越家的一颗棋子罢了。

  他如此,东海王如此,甚至于姑母当年又何曾不是呢?

  “随公主的意。”宣玉川头也未回,便拂袖而去。

  三公主被自家母后压着,也只能住在宣府。

  程少商是挺闷的,回了都城这么久,她这也不能去,那也不能去。

  五公主回了京都,却没住进公主府中,而是住在了淮安王府中。

  公主府,文帝早在数年前便吩咐凌不疑建造公主府了,只可惜,五公主才不想到公主府住,一个人孤零零的,她是爱热闹的,可不想那般冷清。

  况且,她私心里从不认为自己是公主。在她的心中,她只是宣神谙一个人的女儿,从她出生到现在,她的身边便只有阿母,兄长,阿姊,舅父,舅母,表哥,没有阿父。既然如此,她也不稀罕这个公主的身份。

  “二哥哥,我能去找少商玩吗?”文子矜拉着自家二哥的袖子,撒娇道。

  “好,好,自然可以了。”文子昭(淮安王)笑道。

  文子矜带着侍卫便出了门,文子昭也由得她去了。

  曲陵侯府,这段时间是有些热闹,程少商是个爱热闹的性子,偏偏萧元漪是个理智过头的人,凡事都要讲究规矩。

  萧元漪觉得程少商爱弄机关术这些东西是不学无术,偏要她学习那圣贤之书。

  可程少商不是葛氏教养长大的,那是一代大儒宣太公的嫡长女公子,淮安王太后亲自教养长大的。文学才识,女工等各方面都是非常好的,甚至于程少商觉得自己作为将门虎女,自然也是要文武双全的。她从少时便由凌不疑亲自教她学武,自然武艺不差了。

  程少商总在想,她的阿母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,那是怎么样的呢?直至竹清郡那日,她看到了她阿母,方知这世间也有人能将这冷艳二字如此合适地表现在身上。冷若冰霜,艳若桃花,不正是她阿母的最佳写照吗?原来,除了宣阿母之外,她阿母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呀!

  程少商到底未能亲口告知她的阿父,阿母,她也会武功的,那是因为她想与萧元漪并肩同行。

  “嫋嫋。”萧元漪看着自家女儿在发呆,不由自主唤了一声。

  “啊,哦,阿母,怎么了吗?”程少商似是才反应过来,回应道。

  “嫋嫋,过几日便是正旦灯会了,你好好温习这些书,到时候阿母和阿父陪你一起去看。要是你连这些书都背不出来,那正旦灯会也不必去了。”萧元漪沉声道。

  《盐铁论》《过秦论》《急就章》等等,这些程少商早已经学过了,不只如此,甚至于她都曾经尝试着去制作水车等。

  可萧元漪却不知道,只认为女儿这些年与淮安王太后一起,虽礼仪各方面都可以,可这学识却未见她显现。自然而然,她便先入为主地认为女儿学识欠缺了。

  可宣神谙是谁呢?那是宣太公的嫡长女公子,那是诗书不离手的淮安王太后,那是学识渊博的宣女公子。对于膝下的孩子,自然是尽心尽力,教养他们了。

  程少商也不反驳,她只是在试探,试探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爱究竟是怎样的。显然,她试探出来了,在她阿母的眼里,只喜欢堂姊那样的小女娘,却不喜欢她这样的小女娘。可她不是萧元漪的亲生女儿吗?可她不是萧元漪怀胎十月,才生下的女儿吗?那过去的十五年里,她内心深处最在意的事情,便是为何当年萧元漪要将自己抛弃了。若不是有宣阿母,只怕早在十五年前,她萧元漪看到的便只是她的尸体了。

  思绪重归,程少商低下头,嘴角泛起一丝冷笑,再抬眸时,她恭敬地说:“阿母,这些孩儿都会。其实,孩儿有一件事情想来想去,总也想不明白,阿母学识渊博,还希望阿母能够为女儿解惑。”

  萧元漪抬头,看向小女娘,却听见她问:“阿母,孩儿当真是您与阿父的女儿吗?”

  “放肆,孽障,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?你这话置你阿父于何地,又置你阿母,我于何地?”萧元漪一听,一拍桌案,怒声斥责道。

  程颂和程少宫正要去给萧元漪请安,却哪里想到会刚好听到程少商和萧元漪的话。

  两兄弟当即也顾不得礼仪是否周全,急忙踏入,跪倒于地,恭敬地说:“阿母,请原谅孩儿无礼。嫋嫋她还小,又与阿母相处时间不长,才会昏了头的。阿母还请息怒。”

  “咳咳,咳咳,咳咳。"一阵强烈的,不停歇的咳嗽声响起,不一会儿,程少商急忙喊道,“阿母,阿母。"声音中已经是染了颤抖了。

  萧元漪强烈地咳嗽声不停歇地响起之后,竟手撑着胸口,下一秒,竟昏倒了。

  这下可是吓到兄妹三人了,程颂急忙朝外吩咐奴婢去请医士,又派人在寻程始。

  青苁听到程颂的话,急忙踏入,“阿姊。"声音中带着不易觉察的颤抖,握住萧元漪的手。

  文子矜来时并不凑巧,正好赶上了府中最忙乱的时候,可文子矜是公主,再忙乱,程始也得出来跪迎。

  “臣携全家,拜见五公主。”程始领着众人恭敬行礼,道。

  “不必多礼,曲陵侯快些起来罢。”文子矜笑着说道。

  “是,谢公主。”程始等人又行了礼,才站起身来。

  “曲陵侯不必如此拘礼,本宫是来寻少商的。”文子矜看向少商,道。

  “殿下。”少商对着她行了一礼。

  “我们是姊妹,你还是唤我卿卿阿姊吧!怎么不见萧将军?”文子矜拉着程少商的手,一边走一边说。

  “我阿母被我气晕了,方才医士才出去。”程少商闷闷不乐,道。

  “你这又是干了什么呀?”文子矜好奇问道。

  程少商一五一十,一字一句,讲了个清楚明白,直听得文子矜火气冲天,又强压下去。

  这火,她不想压也得压下去了呀!医士对着程始和程少商说,萧元漪那是外强中干,内里虚弱得很,当年诞下双胎的亏损未补全,后又生下了程筑,更是伤了根本,加上多年征战,内伤积重,生程筑时又添了那心悸的毛病,本就受不得刺激,如今,只能静养为主,切忌再大喜大悲了,否则,便是真有神仙,也难救了。

  这字字句句,与那年凌不疑听到医士对宣神谙的判定,何其相似。这些年来,她们都有默契得不提洛河城中的人或事,哄着宣神谙,才让她这些年身体好了些,可那心悸的毛病,却一直未能根治。

  程少商慌急了,她不知道她那雷历风行的阿母,竟然身子会虚弱至此。

  “少商,这是你们母女之间的事情,我也不能够说些什么。”文子矜轻声道。

  “其实,那日,我只是想要试探一下我阿母而已,我并非是要气她的。这些年,宣阿母待我极好,你们也待我极好,早已救赎了年少时的我。可我对她,还是有期待的。那是我盼望了十五年的亲生母亲呀!”程少商挽着文子矜的手臂,轻声道。

  “少商,你知道吗?我不喜欢这座城。我一点儿也不喜欢。这些年,哪怕我们远在竹清郡,可那些流言蜚语仍无处不在,无时不在。况且,少商,这些年来,我们遭受的危险,便足以让我永远不喜欢这座城,更不喜欢这座城的主人。过了正旦灯会和皇后的千秋宴会,你陪我回家,好不好。”文子矜看着程少商,轻声道。

  “好,我们一起回家。届时,我们让子晟阿兄陪我们回去。不过,正旦灯会,我们一起去玩,好不好。”程少商笑着道。

  “好。少商,一言为定。”文子矜笑着说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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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那日后,萧元漪醒来后,便看到自家女儿眼眶通红,看着她。

  “嫋嫋,你是阿母十月怀胎,拼了命,才生下的孩子。阿母不盼你此生有多大的成就,只盼你此生平安健康,快乐无忧。嫋嫋,阿母是害怕你行差踏错,届时,阿母怎么保护你呀!”萧元漪红了眼眶,看着那像极了自家阿母的女儿,语意哽咽,道。

  程少商什么也没有说,只是握紧了萧元漪的手,将脸放在她的手里,轻轻摩擦着。

  她不会再去试探了,因为这世上已经有另外一个人,将满身的母爱毫无保留的给予了她。

  那日之后,母女俩的关系似乎不那么剑拔弩张。

  程颂几兄弟也常常找些乐事逗萧元漪笑。

  程筑年纪最小,便常常惹出些笑话来,程少商看着萧元漪对着程筑的温言软语,也没有了刚回来时的那种难受。只觉得,如此,也好。兄弟和睦,父母恩爱,其乐融融,那不是很好吗?

  正旦灯会,帝与万民同乐,洛河城中百姓们在这一日,都会相伴同行,出行看灯。

  凌不疑参加完了宴会,便急急出了宫。他要去寻他的小女娘。

  他站于城楼之上,看到那万家灯火中,他的小女娘,穿着一袭红白相间的衣裳,站在那盛世街头,转瞬回眸间,他只觉得世上再多风景,都敌不过这场景。

  淮安王与东海王几人特意寻了个角落坐着,本来宴会上是按照名单来排座位的,可他们不过是废后之子,怎么会比得上皇后的孩子。况且,越氏一门,权倾朝野,小越侯的吩咐,谁敢反驳。这正旦宴会,本也是与群臣同乐,便随意了一些。

  文帝四处看,怎么都没见到自家好大儿呢?

  可还未待他反应,便又有重臣来敬酒了。

  这样也好,文子昆看着觥筹交错,众臣推杯换盏的场景,冷笑一声,转头又与自家二弟一同饮酒。

  文帝一边应付着众臣的敬酒,一边想要寻找自家好大儿,可怎么也没看到,正想开口询问,又有重臣来敬酒。

  那夜,文帝是醉着回的长秋宫,也没有见到他想见的小女娘。

  另一边,程少商陪着自家阿母阿父游玩。

  文子矜拉着谢亦明,身后跟着凌不疑,一同往程少商处而来。

  此时的程少商陪着萧元漪,萧元漪正在一个簪子摊前拿着两个簪子对着程少商比划着,笑着问:“嫋嫋,哪个好看呢?”

  程少商早就看到凌不疑了,心中欢喜,看向自家阿母手中的簪子,指了左手边雕着莲花的簪子,笑着说:“阿母,这个好看。”

  萧元漪便将簪子插在她的头上,左看看右看看,满意的笑了。

  “卿卿阿姊,子晟阿兄,亦明阿兄。”程少商笑着打招呼,唤道。

  “萧将军,我先向你借一会儿少商,可以吗?”文子矜笑着问道。

  “见过……”不等他们行礼,文子矜便摆了摆手,止了他们的行礼。

  “自然可以的。嫋嫋,去吧,小心些。莫要去太晚了。”萧元漪笑着说。

  “箫将军放心,子晟等下会亲自护着少商平安归家的。”凌不疑拱手行礼,道。

  萧元漪点了点头,看着他们一行人走向了人流中。

  那夜,有人欢喜有人忧。

  何昭君与楼垚还是像前世一样,遇到了程少商。

  袁善见也是像前世一样,扔了那绣球给程少商,却被文子矜扔了回去。

  程少商还是赢了千里醉。

  裕昌还是像前世一样,想要骗凌不疑救她,却被程少商和文子矜识破了。

  一切,似乎变了,又似乎没有变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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